《红楼梦》书名始于何时?
曹雪芹的不朽名著《红楼梦》又名《石头记》,清朝以来各种抄本还出现过《情僧录》、《风月宝鉴》、《金陵十二钗》等书名,但后来特别是清朝中期以后至今,这部名著却主要以《红楼梦》一名流行于世。《红楼梦》一名究竟始于何时?这一直是萦绕在人们心头的一个不解之谜。
《红楼梦》这一书名始见于何时?史学界存在三种看法:
第一种,梦觉主人序本说。梦觉主人即高鹗。梦觉主人序本《红 楼梦》旧抄本,是三十几年前在山西发现的。周汝昌先生认为梦觉主 人序本首先题名为《红楼梦》,其理由是:清乾隆四十九年甲辰(1784 年),梦觉主人在迄今所见首次题书名为《红楼梦》的一个脂评抄本 上,写了一篇颇有见地而又文笔精妙的序言。其开篇即云:“辞传闺秀 而涉于幻者,故是书以‘梦’名也。夫梦曰‘红楼’,乃巨家大室儿女 之情,事有真、不真耳。红楼富女,诗证香山;悟幻庄周,梦归蝴蝶。 做是书者借以命名,为之《红楼梦》焉。”
再者,梦觉主人序本中,凡是目录之前,每回前后,及每页中缝, 都明确标有“红楼梦”三字。这与各脂本仅偶尔提及“红楼梦”三字 迥然不同。因此,红学研究者认为梦觉主人是有可能首先题《红楼梦》 为书名的。
第二种,程伟元、高鹗刻本说。此刻本是《红楼梦》首先以木活 字排版、印刷,结束了这部巨著只有抄本的历史。程伟元、高鹗刊刻 一百二十回本时,采用了《新镌全部绣像红楼梦》为书名,后来王希 廉据此刻本于道光十二年(1832年)刊刻了《新评绣像红楼梦全传》。
此刻本及程、高本一经发行,几乎一夜之间,传遍了大江南北,而 《红楼梦》本名、最初名《石头记》,却似乎被人毫不留情地抛弃了, 遗忘了。
第三种,曹雪芹生前说。据学者考证,甲戌本“凡例”中第一次 正式出现《红楼梦》这个名字:“《红楼梦》旨意。是书题名极多,《红 楼梦》是总其全部之名也。”而其他名字则各自反映了成书过程中的某 个阶段某种立意。该书作者曹雪芹自己在书中提到的书名就有五个, 以《红楼梦》和《石头记》为主。第一回有“撰此《石头记》一书 也”,“将《石头记》再检阅一遍”等语;第五回在“新填红楼梦仙曲 十二支”旁边有脂批曰:“点题,盖作者自云所历不过红楼一梦耳”。 可见,作者自己早就使用“红楼梦”这个名称了。
此外,还有几点可以证明这一推论:
①约1761年,雪芹好友富察明义作《题红楼梦》七绝二十首。在 《题红楼梦》序中,干脆直称:“曹子雪芹所撰红楼梦一部”。此可证曹 雪芹生前,于作品的题名是《石头记》与《红楼梦》并传。
②1768年,曹永忠吊雪芹三绝句,题目就是《因墨香得观〈红楼 梦〉小说》,而他的堂叔瑶华手批:“此三章诗极妙。《红楼梦》余闻之 久矣。”
③庚辰本第二十一回前评:有客题《红楼梦》一律;而列藏本更 有《红楼梦》第七回字样。
这些都说明《红楼梦》这一书名在曹雪芹生前就已有了。
但《红楼梦》一名究竟始于何时,史学界目前还没有统一。它牵 涉到《红楼梦》其名的含义,《红楼梦》一书版本等诸方面的许多疑 点,因而要解决这一问题,还有待于整个红学研究的发展、深人。
《红楼梦》名出自哪里?
有人认为,“红楼’’ 一词源于唐诗,可追溯到韦庄的“长安春 色谁为主,古来尽属红楼女”。“红楼”专指富家女儿的金闺绣阁。
还有人认为书名中的“红楼” 二字当源于白居易《秦中吟* 议婚》中的诗句:“红楼富家女,金缕绣罗襦。”
但是,近年来,有学者又说,“红楼梦”这一题名,乃是源自 于泰安诗人蔡京的诗句。红学家周汝昌先生《红楼梦新证》中曾 求索《红》书题名之来历,中引李化吉之说,谓唐人蔡京《咏子 规》诗中有“惊破红楼梦里心”之句,为雪芹之所本。蔡京《咏 子规》云:“千年冤魄化为禽,永逐悲风叫远林。愁血滴花春艳 死,月明飘浪冷光沉。凝成紫寒风前泪,惊破红楼梦里心。肠断 楚词归不得,剑门迢递蜀江深。”全诗色调冷艳,意象凄绝,尤似 与雪芹之花魂冷月,同一笔触。伤春泣血,诗心遥通。故周汝昌 先生有诗咏蔡京与《红楼梦》之因缘云:“春花乾死月沉冰,鹃苦 红楼破梦曾。三字词源搜句例,蔡僧多恐亦情僧。”
究竟哪种正确,恐怕除了曹雪芹自己,无人能做出肯定的 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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