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嗽是临床最常见的症状之一,有学者从大量医案中筛选出的427个症状,并按临床出现频率由高到低排序,咳嗽位居第2位,出现频次多达9120次。在国外John Murtagh等经过统计指出:“在澳大利亚第3次全国发病率调查中,最常见的症状是咳嗽(占就诊病人的6.2%)……美国居民常见症状排序,咳嗽居第1位……加拿大男性居民最常见的症状中,咳嗽排第1位。
咳嗽虽然不是大病,但却严重影响人们的生活质量,若治疗不及时会发展成慢性咳嗽,反复发作,久而久之损及脏腑,耗伤精气,从而引发一系列变证。现代中医学认为,咳嗽是指肺失宣降,肺气上逆作声,咳吐痰液,为肺系疾病的主要证候之一。分别言之,有声无痰为咳,有痰无声为嗽,一般多痰声并见,难以截然分开,故以咳嗽并称。其是肺气失于宣降而上逆的一种病理表现,而西医学认为咳嗽是清除呼吸道分泌物和气道内异物的防御性反射之一。
而中医认为,咳嗽的成因极其复杂,历代医家对其认识不一。明代张景岳总结前人经验后在《景岳全书》中说到:“以余观之,则咳嗽之要,止惟二证,何为二证?一曰外感,一曰内伤而尽之矣。”清代名医郑钦安在《医法圆通》里写到:“咳嗽一证,有从外而入者,有从内而出者。”如是言之,咳嗽之病因不外乎外感与内伤。大多数医家认为外邪六淫风、寒、暑、湿、燥、火等入皮肤,入伤肺络皆能使人咳嗽。而内伤咳嗽则多为肺肾阴虚,肺失濡养,肝火犯肺,痰湿或痰热郁肺,致使肺的宣发肃降功能失常,发而为咳。而现代生活中,伤于“寒”则是咳嗽最主要的病因。
肺最易为寒邪所伤而为咳
《灵枢·邪气脏腑病形》云:“愁忧恐惧则伤心,形寒寒饮则伤肺”;也就是说无论是外感寒邪还是饮食生冷,对肺最易产生伤害。风寒之邪侵袭肌体,首犯皮毛,而肺为娇脏,外合皮毛,皮毛被寒邪所束,肺气之宣发受阻,则肺气为之逆乱,故肺脏最易为风寒所伤。肺脉起于中焦,下络大肠,还循胃口上膈属肺。因此饮冷入胃,寒邪循肺脉而上行于肺,食用生冷寒凉之品对肺的伤害也是显而易见的。
肺被寒邪所伤后最常见的病理反应就是咳嗽。《诸病源候论》中也明确提出了寒邪是导致咳嗽的根本病因,即“咳嗽者,肺感于寒,微者则成咳嗽也”。张景岳亦认为:“外感之嗽,无论四时必皆因于寒邪。”程钟龄在医学心悟中亦云:“咳嗽之因,属风寒者十居其九。”可见咳嗽之病因虽多,但最多见的仍是伤于寒。
外寒”与“内饮”相合而为咳
从明代张景岳之后,大部分医家都认为咳嗽或由外感六淫之邪,或由内伤导致肺气之逆乱所致。但近些年来,多为学者发现,内邪与外邪相合才是咳嗽产生的主要原因。《素问·咳论》曰:“皮毛先受邪气,邪气以从其合也。其寒饮食入胃,从肺脉上至于肺,则肺寒。肺寒则外内合邪,因而客之,则为肺咳。”也就是说咳嗽的发生是外寒与内饮相合于肺,引起肺部气机逆乱,肺欲排出寒邪及痰饮等而引起咳嗽。
肺感于寒不单是外来之风寒邪气,还有来自脾胃的寒饮,两寒相合才会导致咳嗽。所以《素问·咳论》中又说无论是脏咳还是腑咳“此皆聚于胃,关于肺”。现在正值夏季,有些人平时生活饮食不够注意,经常爱喝凉水冷饮,吃冰箱里拿出来的东西,或者爱吃油腻的,再贪凉,就容易出现这种情况。又或者是夏天淋雨,或者怕热把空调温度打的很低。内寒和外寒的致病因素都在增加,咳嗽自然也就越来越难治。
此外,夏天多湿,以上这些行为也会导致体内湿气淤积,倘若湿气留恋于肺成为伏饮,到了冬天被外寒引动就会发为咳嗽。咳嗽之初多是外寒与内饮相合于肺而成。当然痰饮久聚于肺,郁遏气机,也会化火化燥形成燥咳和热咳。
还有一种最为常见的情况,就是输液滥用抗生素。在很多人心中已经形成一个根深蒂固的逻辑:只要咳嗽就是炎症,就得消炎,就得用抗生素。但如果咳嗽就大量连续的应用抗生素,根本不分寒热虚实,不区分体质差异,便会导致阳气受损,无力抗邪于外。病情缠绵难愈。
疏肺断痰,标本兼顾
虽说“五脏六腑皆令人咳”,但咳嗽的产生总与肺络不畅有关,因此治咳之方多用疏导肺络之药。刘完素在《素问病机气宜保命集》中亦云:“咳嗽谓有痰而有声,盖因伤于肺气,动于脾湿,咳而为嗽也。”外来之寒邪与脾胃内之冷饮相合于肺,寒痰冷饮、阻滞肺络是咳嗽形成的根本。
当今扶阳学派在治咳上秉《内经》对咳嗽之论“此皆聚于胃,关于肺”,又承圣人治咳化饮之法,以紫菀为君药,疏导肺络,化肺中痰浊;又因脾胃为痰饮之源,配以二陈、苍术、南山楂等温运脾胃除湿化痰。以此治咳标本兼顾,疏导肺络,祛已生之痰,又断生痰之源,肺中气机得畅咳嗽自除。
此外,在治疗咳嗽时不仅要关注肺,还要调理脾胃,同时提醒病人日常养成良好的生活习惯,减少受寒可能,如此内外兼顾,疾病自愈。
因此生活中必须预防外寒,此外,咳嗽患者还应注意饮食调理,特别是在感受外寒的情况下。在《伤寒论》桂枝汤的饮食禁忌中明确提到“禁生冷、粘滑、肉面、五辛、酒酪、臭恶等物”,这些食物对脾胃阳气会有所损伤。当机体正气在体表与邪气抗争的时候,要忌讳生冷之物。平素也要注意不能过食寒凉之物,造成脾胃虚寒,否则外邪来袭时会很容易入里犯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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