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不韦(前292年—前235年),姜姓,吕氏,名不韦,卫国濮阳(今河南省滑县)人。战国末年商人、政治家、思想家,姜子牙23世孙。
吕不韦早年经商于阳翟,发现“奇货可居”的秦国质子异人后,积极扶植异人回国即位,成为秦庄襄王,吕不韦遂被拜为相国。
秦庄襄王去世后,又迎立太子嬴政即位,以“仲父”的身份指挥秦军四处出击,为秦始皇兼并六国的事业作出重大贡献。后来,吕不韦受到嫪毐集团叛乱牵连,罢相归国,全家流放蜀郡,途中饮鸩自尽。
关于吕不韦的故事,读者朋友们大多也很熟悉了,那么,笔者问一句,该如何评价吕不韦呢?
有一句成语叫做盖棺定论,也就是说,对一个人的是非对错,往往只有等这个人去世以后,才能比较客观地评论,否则,就是“周公恐惧流言日,王莽谦恭未篡时。”(白居易《放言五首·其三》)
可是,这个盖棺定论的成语,对吕不韦却不怎么适用,因为,在吕不韦死后,历史上的人们对他的评价一直有着很大的分歧。
从汉代至清末,人们对吕不韦大多是采取了不屑一顾的态度。
有人骂他是“小人”;有人说他是“乱民”;有人甚至还把吕不韦与梁上君子挂了起来。
明初的大儒方孝孺还具体列出了吕不韦的三大过错:“以大贾乘势市奇货;致富贵而行不谨;其功业无足道者。”
清代的徐时栋(1814年-1873年,藏书家)更是以“蜂毒”来比喻吕不韦。
直到上世纪四十年代,郭沫若先生根据自己的研究,第一次提出了吕不韦是“在中国历史上应该是一位有数的大政治家”。
改革开放以来,以任继愈(1916-2009年)为代表的一批历史学者,把吕不韦界定为秦汉时期的一位有作为的政治家、思想家。
这样,吕不韦不再是历史上的一位商人、投机家,而是我国历史上能够在政界、商界、思想界同时为后人所铭记的一位佼佼者。
古代人把“立德、立功、立言”视为人生的三不朽。立德,吕不韦似乎没有做到,但是在立功、立言方面,吕不韦完全的做到了。
吕不韦以一个普通的商人,用自己的财富两立秦国的君主,并在任秦国相国十多年的时间里,接过秦人前辈的接力棒,继续大规模地开疆扩土,在统一天下的大业上一路凯歌前行,为秦始皇灭六国,成就帝业奠定了最后的基础,此功不可谓不大!
吕不韦还为秦国在统一天下后治理国家做准备,他一部力作《吕氏春秋》问世,奠定了他在我国思想史的地位。
《吕氏春秋》代表着吕不韦的治国方略和文化政策:以变法与法制为核心,将法家的法治与耕战、儒家的礼制与仁政、道家的无为而治与权术、墨家的义治与节俭以及阴阳家的时政、名家的正名等等,融为一体,形成一种相当完备的适应“大一统”所需要的政治理论体系,在有利于君主政治的前提下,不尊奉一家一派,力图超越诸子、融通百家,包纳一切的四路、方略、治术。
假如秦始皇不因人而废言,而是借鉴《吕氏春秋》中的合理内容,他一统天下的大秦帝国,绝不会短命而亡。
郭沫若先生也曾说过:“假如沿着吕不韦的路线走下去,秦国依然是统一中国的,而且统一了之后断不会仅仅十五年便迅速地彻底崩溃。”
吕不韦能力强、手段高、智慧多、胆略大。他因钱财、女人而成事,最终也因钱财、女人而亡命,正所谓“成也萧何,败也萧何”。
吕不韦作为一个商人,他是成功的,作为一个政治家,却是不成熟的,因为,他始终不明白一个简单的道理:他只是秦国政权中的一个配角,他姓吕,而不姓赢,在秦国政局中,主角是日益成熟起来的少年嬴政,相权再厉害,终究大不过王权。
也许,司马迁先生在《史记·吕不韦列传》的结语中说“孔子之所谓‘闻’者,其吕子乎?”,司马迁老先生把吕不韦的人生境界定格在:是一个“闻者”,而不是一个“达者”,看来是有其一定道理的。
补充一下,孔子对“闻”、“达”的见解,在《论语·颜渊第十二》一节中,全文如下:
子张问:“士何如斯可谓之达矣?”子曰:“何哉,尔所谓达者?”子张对曰:“在邦必闻,在家必闻。”子曰:“是闻也,非达也。夫达也者,质直而好义,察言而观色,虑以下人。在邦必达,在家必达。夫闻也者,色取仁而行违,居之不疑。在邦必闻,在家必闻。”
孔子认为:“达者”就是品质正直,按道义办事,善于观察别人,懂得谦让,这种人在朝廷和家里都会通达;“闻者”就是表面上好像很仁德,行动上却是另外一回事,而自己却以仁者自居,这种人在朝廷和家里都有一定的名声。“闻者”与“达者”相比,已经是低了一个境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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